漪荆姩

bjyxszd!

【茶香四溢|23:00】俏夫郎

上一棒:@尘初未央 

官号:@Solitude联文组

抽取茶叶:新江羽绒茶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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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俏夫郎》

少年将军X落魄少爷


“抓住这小贱蹄子!别让他给我跑了!”夜露深重,肖战一身大红喜服,边跑边咬掉手中的麻绳。骄矜养起来的小少爷,一招失了生母,又被那恶毒的妾室卖与了六旬老头做填房。都说商贾之家薄情,他那没心肝的爹,母亲尸骨未寒,他便抬了妾室不说,还将他这般糟蹋。


粗喘的声音让他止不住的心慌,肖战没命的跑,瞧着身后密密麻麻的火把要朝他围过来,就害怕的掉眼泪,他不能就那么被抓回去,他得逃,逃开那个吃人一般的肖府,母亲说了,一旦有事,就去西南投奔他的舅父,舅父定会护他周全。


可眼下壮丁似的家奴,卯足了劲头的追来,肖战一路磕磕绊绊,又害怕又坚强,天黑路滑,肖战一路不知摔了多少次,只觉得身上处处的疼,可这密林影影绰绰,他只顾着跑,一时竟迷了路。


“娘...战儿好怕,娘定要保佑战儿!”才满十八的小少爷,从天堂掉进了地狱,那黑心的姨娘一刻也容不得他,他已想好,若被抓住哪怕去死也绝不受此屈辱,小少爷心气高,宁折不弯的性子着实随了他母亲。


肖战还是头也不回的狂奔,密林里总时不时惊起一阵飞鸟,乌压压一片从肖战的头顶掠过,他下意识的蹲下身把自己缩起来,等扑棱声过又继续跑,气喘吁吁一刻也不敢耽误了去,许是找对了方向,前路尽头竟有人生火扎营。


肖战胆小不敢声张,这荒山野岭若是土匪怎么办,眼泪就在眶中打转,眼见着身后的人就要追上,眼前又是磨刀霍霍的不明人,他急得原地打转,左瞧瞧又看看的躲进了一颗石头后面,瑟瑟发抖的不敢吭声。


脚步声渐进,混着骂骂咧咧的粗鄙声,肖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,几乎就要认命。


“嗖——!”


几乎是同一时间,肖战听见箭茅没入皮肉的声音,一个身穿家奴衣服的人就那么倒在他身边,砰的一声砸在地上,嘴里正吐着一滩一滩的鲜血,死不瞑目的瞪着他,“少”爷在这!


未说出口的话被肖战惊恐之余拿着石头就朝人砸了去,那人额头流血,生生咽了气,肖战吓的猛地丢掉了石头,捂着脑袋缩进石头后,嘴里忍不住念念有词:“不是我,不是我杀的。”


肖战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种场面,眼下要怎么办,跑也跑不了,那箭可不认人,可这般视人命为草芥,那生火的人怕不是良善之辈,怎么办怎么办,肖战慌了神,铁器摩擦地面的刺啦声像死亡的倒计时,肖战默默祈祷着:“阿娘...阿娘保佑战儿...”


是鞋子踏进草丛的声音,那人已经到他的面前了,肖战自知逃不过,于是抱着脑袋靠在石头上大喊:“别杀我!”


没有想象中的疾言厉色或者手起刀落,肖战只听见一声闷笑,他好奇又忐忑的睁开眼睛,天太黑,他先是看到了一双军靴,然后继续往上是银灰色的铠甲,最上面是一张似笑非笑的长得还不错的男人的脸。


王一博先是被人一身大红喜服灼了眼,然后就瞧见一张梨花带雨的芙蓉脸,那眼睛那长相,眉梢含情的,让他这糙汉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惊艳,好一个出水芙蓉的娇美男!


“将军。”手下人见自家主将迟迟不出声,快要给人家小少爷吓傻了,忍不住出声提醒,王一博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蹲下身去:“我们不是坏人。”


没了想调侃人的心思,王一博便从胸前的盔甲里掏出个令牌来递给肖战,那令牌上赫然写了个“顾”字。


肖战小心翼翼的接过,眼前一亮,脆生生的叫出声:“是小顾舅舅的令牌!你是他派来救我的吗?”


那双大眼睛在火把的映衬下格外明亮,豆大的汗珠在略施粉黛的脸颊上滑下来,美的让人移不开眼,王一博不自觉地看迷了眼:“是,我是你小顾舅舅的军中挚友,你可以叫我一博舅舅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

肖战瞧人年龄不算大的,没叫人也没吭声,就是抓着令牌呼哧的想要起身:“我,我能抓着你起来吗?腿麻了。”


哪里是腿麻了,分明是吓得腿软,王一博也没拆穿,伸着胳膊给人借力,心里忍不住腹诽,这小子,还挺要面。


肖战嘴上敞亮,腿却还忍不住的发抖,他就是瞧着这里这么多男人,一个个都比他厉害,有些要面子的逞强。


随行军里多了位长相俊俏的小公子,引得将士们纷纷侧目,肖战穿着喜袍格外招眼,王一博想着怎么说服这娇贵小公子换他的粗布衣。


他这趟来,不单是来接人,还是奉命剿匪,否则是不能打着军旗又披着盔甲的在这里晃。


火柴生堆,烧的旺盛,王一博陪着肖战取暖,此时已经入夜,两人呆在一个帐中难免尴尬。肖战瞧人总盯着自己,忍不住发问:“你看我作甚,我脸上有东西?”


王一博心想,哪有什么东西,就是长的比女人美让人忍不住多看。但他若是真这么说了,这小子还不得和他翻脸。


于是年轻将领难得收敛起那些招呼人的外向来:“明日行军,你这衣服得换。”


肖战皱了眉头,他也不想穿,可他没有别的衣服。


“我有换洗的,家中母亲临行所赠,你若不嫌,可在军帐中换下。”王一博说着就将自己的包袱递给了肖战。


母亲给的,对于在外行军之人来说,必是珍贵之物,肖战心里想着便轻轻解开了那包袱,让他意外的,那衣衫布料竟是京都都难求一匹的蜀缎,这般珍贵之物,这人就这么给他穿?肖战犹豫起来,心中对这人的畏缩少了几分,他抬头看人,问:“这衣服很贵重,我怕会给你弄坏。”


肖战不舍,王一博却没有,他抖落开衣服往人身上比划:“在外行军,守住命才是真的,若你穿了他平安归家,不说你舅舅,就是我母亲,也定是欢喜的,她做的衣服保住一个漂亮小少爷的命,岂不是很值得。”


王一博宽慰人很有一套,娇养的少爷不懂打打杀杀的残酷,只懂情谊、价值,那他便告诉他,衣服没有人命贵。


肖战听懂了,点点头起身,他瞧着这个威风的将军忍不住心生钦佩和仰慕。


“一博舅舅,等回去,你能教我射箭吗?”肖战解开自己的衣带,一层层的大红喜福被丢在地上。


“射箭?那可是个苦功夫。”王一博箭不离身,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往人的小身板上瞟,腰这么细,看起来弱不禁风的,那小胳膊能举得动弓吗?


“我不怕吃苦。”肖战连里衣都是红的,这让他有些犯难。


王一博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上了一棵草,就瞧着那小少爷犯了难,他上前走去两步:“里衣也脱了,太红了,呆在这山岭中就是给敌人送靶子。”


肖战看着眼前身披铠甲的人,想要开口反驳什么,似又觉得对方说的有理,于是不情不愿的解自己里衣的带子,小声道:“我知道,我又没说不脱,那,那我里面总要穿一件的吧,我又没有,那外衫再好的料子也会磨得皮肤疼的。”


王一博拿着草敲人脑袋:“少爷就是娇气,要么不穿要么穿我的,选吧。”


“里衣怎么能穿别人的!”小少爷害臊,脸红的像苹果,脱了里衣就把那蜀缎的外衫往自己身上裹,生怕让人看了去一般,矫情的像个大姑娘。


王一博笑笑没出声,把人脱下来的衣服抄起来,还带着点小少爷的体温,这一凑近竟不知,鼻息隐约间闻到了些茶香,茶香高浓,似板栗香。


于是肖战就见这人像个变态似的拿着他的里衣在鼻尖嗅了嗅,本就不高兴的人瞬间炸毛起来,一把将衣服夺了过来,有些羞耻的控诉:“你、你变态!”


“不是,是你这衣服上有一股香气,我只是闻闻是否有毒。”王一博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,又后之后觉这小少爷八成没见过这样的,急着辩解。

“哪有人会在衣服上下毒,你简直荒谬!”


肖战家中是茶商,今日里肖战房中一直煮着难得的新江羽绒茶,他又在逃婚时弄洒了一身才会将香气遗留至今,不曾想竟给了这登徒子可趁之机。


“你这么大反应作甚,你又不是女的,我确认下奇怪的香气怎么了?”王一博越发觉得深宅中养出的人不可理喻,他堂堂京中贵子,年少有为,风神俊朗,京都爱慕者众多,犯得着觊觎个落魄少爷,真是荒唐。


肖战离人八丈远,心头要被卖给六旬老头的阴影还没过,总是反应过激些,眼下环境陌生,又势单力薄,忍不住更委屈的辩驳:“男的怎么了,男的还不是被人卖给老头!再说,那根本不是奇怪的香气,那是我家的茶!我母亲最爱喝的茶!新江羽绒茶!你没见识还要怪我!”


肖战崩了一路的弦啪就断了,忍不住抹着眼泪哭起来:“我要告诉小顾舅舅,你欺负我!嗝,让他降你的职,罚你军棍!”


肖战边哭边气的打嗝,王一博站在原地看的目瞪口呆,不是,不就说他两句,怎么还哭起来了。


“我和你舅同级,他降不了我的职,也罚不了我的军棍。”王一博直男的脑子还顾着占嘴上功夫,结果肖战听了哭的更凶,忍不住抹着眼泪抽泣:“阿娘呜呜呜,阿娘战儿好想你呜呜呜呜,嗝,阿娘不喜欢战儿哭,战儿不哭,嗝,呜呜呜。”


“不是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真,,哎呀。”王一博从前最怕女儿家哭,如今他是最怕这小少爷哭,他也没惹他啊,哭成这样的,看着怪可怜的。


唉,王一博忍不住叫苦不迭,他还是不说话为妙。


帐外的士兵还在巡逻,听见主将帐中的哭声都面面相觑,嘶,到底还是给惹哭了。将士们对于自家将军的本事早已见惯不惯,顾小将军来时的千叮咛万嘱咐怕是没用喽。


帐中炭火烧的旺,肖战很快就哭累了,缩在那小角落里睡着了,王一博悄声的走过去,看人脸上未干的泪痕忍不住叹气,罢了,家中突遭变故,失了生母又被发卖,如今逃了出来又见着杀人,心有余悸到今晚,哭一场也算发泄发泄,骄矜的小少爷被生活毒打了,难免伤心,他王一博打打杀杀那么多年,干嘛和个难缠的毛头小子一般见识。


想通了这点的人,把瘦弱的小少爷抱起来,蒲草上铺了层布块,也能睡得舒服些,王一博把人放下,才要起身就被扯住了胳膊,睡梦中的人很是不安,黏着他一声声的呓语,王一博蹲下身去听,那人在喊:“阿娘,阿娘别丢下战儿,阿娘......”


王一博看着哭成小花脸的人深深叹了口气,算了,谁让这是他兄弟的大外甥呢?


和衣躺下,又把人的大红喜服塞进人怀里,有了那茶香,是不是也能睡得安稳些,王一博像个护花使者一样,半睡半醒的一直到天色熹微。


该启程了,王一博把人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,瞧着那红喜服,又瞧着睡梦中的人,抽出剑比划了两下,给人划出块手帕大小的布块来,剩下的便通通扔进了火盆烧成了灰烬。


不能留下任何线索,也不能增加累赘,趁人没醒,这是最好的办法。


“通知大家,收拾东西,务必在天大亮之前准备妥当,即刻启程。”


“是!”



肖战是被吵醒的,帐外的动静不算大,却也小不到哪里去,他肿着眼醒来出了军帐,就看到灰蒙蒙中指挥收营的身影,昨日的事情从脑子里蹦出来,肖战才低头,就瞧见系在宽袖里手腕上的红帕,是喜服上的,带有茶香。


王一博见人醒了,认命的走过来,清了清嗓子才要哄,就听见对方绵着嗓子先道了歉:“对不起,昨天我不该那么说你......”


这么突然的一下子,反而给王一博整不会了,他抱拳辑礼,脸上显出些少年将军的柔软来:“昨日是我孟浪了,我也有错。”


“嗯。”


一时有些尴尬,王一博踹了一脚身边看戏的人,和肖战一同站在营前。


“我们要启程去西南了吗?”


昨日未曾仔细看,精心养着的小少爷,穿上蜀缎的衣服,更加精致俊美起来,王一博侧目多看了两眼,踹着脚下的石头答:“不了,你小顾舅舅要上京述职,我也要去京都上报剿匪一事,若是你有兴趣,可去我家中坐坐,我母亲定会喜欢你。”


“嗯?”肖战总觉得这人说话奇奇怪怪的,但还是安静的点了点头。


拔营起帐的活很快结束,衬着天色微亮,王一博翻上马,朝着肖战伸手:“上来,我带你骑。”


一路抄了小道,肖战只觉得背靠的胸膛安全感十足,在马蹄声和绿荫道里畅快的奔了趟马,来日里的阴沉和晦气便散了个空。长发飘在王一博脸上,还是熟悉的茶香,和着晨间的清爽钻进鼻息间,连同精致的侧脸和灿烂的笑容,一同撞进王一博的心坎里。


英雄少年,难过美人关。


心动来的突然,我哪敢看你的眼睛。


肖战后来再和王一博游玩此处时,每每说起那日策马清晨,脸上都是幸福的笑。


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?他记得那日京都彩街尽头,人声鼎沸,那少年将军策马扬鞭,脱下盔甲战靴,着华服配宝剑,将彩球一股脑的塞入他的怀中,张扬肆意:“肖战,我忘了告诉你,我今日去求了母亲,准我去你家提亲,以后你的小顾舅舅也是我的小顾舅舅了!”


“你若答应,明年我便带你踏遍西南山野水田,日日陪你种你最爱的新江羽绒茶!”


肖战站在街头笑弯了眼,他瞧着那人意气风发的躲的老远,生怕自己将那绣球塞回给他,就忍不住明媚的笑,京都繁华,就连酒肆中的书生也忍不住赞叹。


“繁华半世迷人眼,不若风流少年郎。”


“壁人一对啊,好风光!”


诗一句,酒一杯,少年将军高头大马,十里红妆,娶他的俏夫郎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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